月下疏影

「黄志雄/陈亦度」沉浮(生命之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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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清理干净的陈亦度,黄志雄抽着烟看着天花板“好像觉得我们在巴黎。”

     从法国回来的第二天陈亦度就把自己信用卡副卡和新手机给了黄志雄,黄志雄没朋友也就是陈亦度外出手机才有用,陈亦度不让他单独外出,家里采买都是刘叔负责,自然也用不上什么钱。陈亦度不像谭宗明酷爱豪车,他有三辆车,一辆限量版奔驰SLR722S超跑觉得很合自己的气质,平时上下班自己开;一辆BMW760LI系列平时放车库,有商务活动时自己或刘叔开;还有一辆保姆车平时刘叔开着进出。黄志雄没有中国驾照而且酗酒陈亦度没考虑过让他开车,这天黄志雄自己提出要考中国驾照,陈亦度还是挺高兴的。

     “哥,你喜欢开什么车?”

     “家里不是有车吗,随便开哪个都可以”

     “你不会是想抢刘叔的饭碗吧”陈亦度坏笑着

     “你的意思哪?”

     “哥,咱明天就去看车吧”。陈亦度倒不是真的想马上让黄志雄开车,毕竟他连驾照都没有,但想着黄志雄平时没什么活动想让他开心。

     第二天两人开始去逛,陈亦度看上了橘黄色的路虎卫士,一款霸道的越野车,觉得这才符合黄志雄的形象,陈亦度兴奋的围着车转悠时,黄志雄皱着眉站在一旁不说话,陈亦度不太明白黄志雄为什么会不高兴,但见他没兴致也就算了。

     这天李熏然来找黄志雄,原来他们警队破获了一起国际诈骗案,案犯大多数是非洲裔,其中的一个主犯也曾在法国服过兵役,所以想请黄志雄去做翻译。黄志雄有点难以置信,陈亦度帮他选了套月青色的休闲西装,整理了头发,人看上去精神很多,这是黄志雄回国后第一次出现在正式场合,陈亦度轻轻吻了下他的唇“哥,去吧,没问题。”

     吃完晚饭被李熏然送回家的黄志雄脸上放着光,陈亦度赶紧问“怎么样?”,进了门李熏然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我靠我靠,亦度,志雄哥牛逼大了。”黄志雄还有些不好意思,陈亦度也兴奋起来“快说,刘婶给然然拿点水果。”

     “我一句也没听懂”“那你不是废话吗”陈亦度一脸嫌弃。

     “我们局里翻译听懂了呀,说志雄哥地道的巴黎音,专业知识超强,好多专业词汇他都不知道,我心想你要是懂还用请我哥嘛,嘿嘿,提气”李熏然一脸满足的吃着水果。

         陈亦度在黄志雄脸上亲了一下“哥,真的?”

     “没什么,他就在步兵待过几年,服役期没满就逃了”

     “瞧他那怂样,一看就是逃兵,对了,我得和我们老爷子说说,看还能让你干点什么,不能让你浪费了。”李熏然的爹也就是军区李部长的儿子、谭宗明的丈人是公安局长。

     李熏然走了,陈亦度依然在兴奋中,他觉得黄志雄终于得到了认可,想好好和他分享喜悦,但见黄志雄一脸茫然的呆坐在地毯上抽烟,便靠在他身边不再说话。夜里陈亦度再次听到黄志雄在梦里喊“度度”。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黄志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只是坐在床上看着陈亦度洗脸刷牙走来走去发呆,陈亦度让他洗脸才去洗了脸,吃完早饭陈亦度去书房整理画稿准备画画,黄志雄跟着坐在一边不错眼的看着陈亦度,皱着眉似乎用力想着什么。

     突然陈亦度听到痛苦的喊声“度度,度度”转头看黄志雄惊恐的盯着陈亦度,然后歇斯底里的抓起身旁的一个青花瓷瓶摔了出去,边砸边喊“度度。。。度度。。。”,开始扫荡面前的一切东西,“滚开。。。度度。。。我要度度。。。”,陈亦度吓坏了,试图抱住他被一把甩开,此时的黄志雄像一头发了疯的雄狮,毁灭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桌子椅子被踢翻,画稿飞的满地,瓷器变为碎片,书架歪斜着摇摇欲坠。陈亦度只能退到门口,刘叔听到声音也冲了上来,“度总”,陈亦度用手势制止了他,颤抖的声音说“把酒拿来。”

     黄志雄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度度”,每一声都像雷电劈过陈亦度整个身体,但他必须勉强自己冷静,抖着声试探着“哥,度度在”“哥哥,我是你的度度”,“哥,我们在家了”,“哥,都结束了”。。。

     不知是陈亦度的哪句话起了作用,还是耗尽了全部的气力,黄志雄终于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抖着的手无力的想抓什么,一双弥散的眼睛里散发出绝望、恐惧和无助,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陈亦度抓过刘叔手里的酒瓶扑过去,把酒塞在黄志雄手里“哥,酒”,然后紧紧将黄志雄抱在怀里哭着喊“哥,我是度度,你的度度,你的小孩儿”,一旁的刘叔也已经流下眼泪。一口气灌进去半瓶威士忌,身体依然在颤抖“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我不是英雄。。。”,一把抓住陈亦度“你是度度?度度我是杀人犯。”

     一句“我是杀人犯”再次震惊了陈亦度,他不能想象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哥哥需要他,就这样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和一只颤抖的手十指相扣,一只手轻轻拂过惊恐的脸。。。“那天我们空降到沙漠。。。”颤抖的声音将叙述带到真实的战场。

     “那天我们空降到沙漠遭到伏击,我们没有救援只能拼命的打,敌人太多了,我们只能拼命往沙漠里跑,沙漠望不到头,我觉得我快跑不动了,我要死了,我看见了前方的一道光,那是度度,我的度度。。。我拼命朝着度度跑,我不能死。。。谁也不能拦着我。。。我要去大皇宫。。。我拼命四处扫射朝度度跑。。。直到。。。直到我看见丹尼尔倒在我面前。。。我杀了丹尼尔,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度度。。。请别把我的阳光带走。。。”声音越来越弱,颤抖的身体因酒精和述说渐渐平静下来,似是卸下千金重担,慢慢昏睡过去。

     陈亦度将黄志雄安顿在床上,从背后抱着他,黄志雄婴儿般蜷缩在他的怀里,陈亦度的心已经不能用心如刀割形容了,只感叹命运这东西,让他没有失去黄志雄,让他们再相遇,让他们有机会好好再相爱。他想到父亲那些年的隐忍,想到母亲自说自话的世界,想到周阿雨,想到赵启平和凌远。。。不爱,是彻骨之痛,爱了,是痛彻心扉,哪个又是能逃出劫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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