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疏影

「黄志雄/陈亦度」沉浮(生命之光)十

     赵启平要来巴黎,一年没有回过家的赵启平准备利用圣诞假期回北京,回国前来巴黎买些东西顺便看看陈亦度。

     陈亦度接赵启平到家时黄志雄正在家里做饭,听见门响黄志雄摘掉围裙拿在手里迎了出去。赵启平是来过陈亦度家的,进了门扔下包就往沙发上躺,“坐火车真他妈折腾,累死我了。”

      说着看见有人从厨房出来,赵启平吓一跳,陈亦度是故意不告诉他的,“黄志雄”陈亦度靠在黄志雄身边说,赵启平懵着伸出手“你好”,刚要自我介绍,就听黄志雄说“我知道你是赵平平”,握着手一个眼刀盯向陈亦度“陈度度?!”眼见赵启平要炸毛,陈亦度赶紧讨好的安慰“不是赵平平,是赵启平,海德堡大学的高材生。”黄志雄被他俩玩的有点晕,“常听亦度提起你,你是亦度的好朋友,你们俩先聊,我去做饭了。”

     黄志雄进了厨房,赵启平真的炸了毛,双腿盘在沙发上揪着陈亦度

     “陈度度,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情况,你不会。。。”

     陈亦度知道赵启平是个gay,他没直接和赵启平说过自己也是,但他知道赵启平也知道,两人心照不宣。赵启平虽也是将门之后,但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更随性豁达,上大学后经常会出入gay吧玩个一夜情什么的,从上大学开始就在追求自己的师兄,到现在也没结果,属于看的了韦氏医学大词典也开得黄段子的那种,所以总笑话陈亦度是个雏。今天看见黄志雄着实受了惊吓。

     陈亦度有些小得意“哎,哎,觉得怎么样?”

     “生猛,你哪儿弄来的?”

     “马路上捡的”洋洋得意的讲了和黄志雄的相遇,虽然说了是自己主动追求,但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主动要求被干,不能说,会被赵平平笑话。

      “是不是和你师兄凌远有点像?”陈亦度去海德堡见过凌远

      “有点,师兄没他这么壮,更儒雅,你这个一看就是练过的”

      俩人还在八卦中,黄志雄在厨房喊“亦度,摆桌子吃饭了”陈亦度朝赵启平吐吐舌头。

      晚饭是四菜一汤,都是赵启平爱吃的,开了一瓶红酒,晚上没事三个人都喝了一点。赵启平尝了一块清蒸鱼“黄大哥,你这是特级厨师的水平了,好吃”,“好吃就多吃点,亦度,帮小赵夹菜”一边夹块鱼放到陈亦度碗里,黄志雄嘴上很客气,赵启平却分明感到了隐隐的敌意。

      晚饭很快结束了,赵启平要在陈亦度这里留宿,黄志雄去阿芸姐的餐馆住了。送到楼下陈亦度感觉到了黄志雄的落寞,在脸上吻了一下“对不起,哥”,黄志雄捏捏小孩儿的脸,笑笑“说什么哪小孩儿,明天就见了”。

      进到屋里,赵启平正歪在床上拿那本《四野名将录》翻着,陈亦度也爬到床上歪在一边。

      “这是黄志雄看的?”赵启平放下书问,“嗯”

      “他知道吗?”赵启平指的是他们的祖父都出自四野,而且名字都在这本书上。

      “不知道,说这有什么意思,志雄就是喜欢军事和人物传记”。

      “哦,你俩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住在一起呗”

      “别装傻,我是说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亦度知道,赵启平回国前这么周折的来巴黎一定是受了母亲之托,母亲知道他报喜不报忧,性情再寡淡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赵启平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更何况他和赵启平之间没有秘密。

      “一开始只是觉得酷爆了,觉得被他抱着会很暖就动心了,后来慢慢在一起了他真的很暖很体贴,你知道我需要什么的,他能给我我要的。”陈亦度声音低的像自言自语,下床到厨房拿两瓶饮料递给赵启平一瓶继续说

      “我没想过那么多,什么关系都好,只要他愿意。一直到他去出任务,到他从波黑回来。”缓缓的开始讲他的思念讲那个疯狂的夜晚。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他,真的害怕,不是想逃走的那种害怕,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像你说的我们该让彼此更安心”

      赵启平静静地听着,作为发小和相互的秘密担当,他觉得没人比他了解陈亦度,有将门之后的骄傲倔强,也有艺术家的狂傲不羁,出走巴黎三年就是最好的证明;所谓高冷装逼不过是不想让人看到脆弱,高冷的外表下是冰封已久等待大陆板块撞击而被激活的火山,现在这座活火山已经有岩浆溢出,很快就要喷发了。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也许吧,我不敢轻易用这个词”陈亦度声音很小

      “那他哪?”

      “不知道”

      “你们谈过吗?”赵启平试探的问

      “没有,我不敢,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相亲,我怕他说他要结婚生孩子”陈亦度泄气的说。

      说到这儿赵启平也没有底气,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喜欢男人的男人毕竟不多“是啊,我师兄也谈恋爱了。”

      “那你怎么办?你喜欢他两年了,不是白喜欢了”

      “也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也没让我喜欢他,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他喜欢他师妹是他的事,再说他也跟我说了他不喜欢男人。”赵启平说的洒脱也难掩失落,“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我说,”赵启平把脸凑向陈亦度“如果他也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是回国还是留在欧洲?”

      “我估计他回国的可能性不大,那天刚一天提他脸色就不好,只要能在一起其他都不是问题。”陈亦度的人生经验除了相爱这件事,还没有遇到过太大的挫折,在他眼里只要相爱其他都不是事儿,就像爷爷奶奶的爱情。

      第二天陈亦度请假陪赵启平在巴黎逛街买东西,中午去了阿芸姐的餐馆吃饭。黄志雄不在,去马赛看望杰瑞的家人。自从杰瑞牺牲后,家人拿到大笔抚恤金并办了合法身份,但父母年老孩子又太小在法国很难生活,于是决定回格鲁吉亚,毕竟那是他们的家乡,有了抚恤金和法国身份生活要容易很多,黄志雄是为他们送行的。

      阿芸见到陈亦度和赵启平嘴巴张的老大,一个陈亦度已经让她开眼,现在来了两个,一样的英俊挺拔,一样的盘亮条顺,只是赵启平穿着更随意更洒脱,听说还是在海德堡大学读医科,那是什么地方,全世界最好的医学院啊,全球顶尖的外科医生听说一半出自那个学校。一个读最好的时装学院一个读最好的医学院,这都是什么人家的孩子,阿芸不禁在心里暗暗给陈亦度脸上又打了个×。

      第三天赵启平要回德国,黄志雄过来帮着收拾东西,眼看一个大行李箱已经装满。

      陈亦度拿出一张照片“我也没什么给爷爷带的,他虽然不一定认出我,把这个带给他吧,让爷爷看看我。”说着有些哽咽的转过头。赵启平接过照片,那是一张陈亦度的单人照,照片上的陈亦度高冷帅气,已经脱了稚气有了成年男人的稳重。赵启平看了一眼放在桌上陈亦度和黄志雄在圣母山下的合影“带这个吧,让陈爷爷见见,”黄志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布袋递给赵启平,一手挽住眼看就要落泪的陈亦度“这个不沉也不占地方,爷爷不一定缺什么,算一点心意吧。”

      赵启平打开布袋,里面是条浅驼色的羊绒围巾,上面挂着巴黎顶级大牌的商标,摸上去温暖轻柔细腻,估计要花去黄志雄不止一个月的薪水,赵启平轻轻点点头将两张照片也放进布袋。陈亦度的泪终于淌在了黄志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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